梵音瑜伽倒下瑜伽行业如何疫后破局重生?

2023-08-18 01:21:2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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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梵音瑜伽倒下瑜伽行业如何疫后破局重生?2月26日,梵音瑜伽创始人饶秋玉通过微信公众号“梵音瑜伽FineYoga官方号”发文表示,“融资的大环境不好,当我们融资一次次失败,大部分员工的忍耐力已到极限,所以我很艰难地宣布停业整顿。”

  据了解,梵音瑜伽在2002年由饶秋玉创办,20年来,梵音在北京、上海、深圳、杭州、成都等城市开设了80多家会馆。在教培业务方面,培育了超过6万名瑜伽教练毕业生。

  但就是这样一家在业内颇有口碑的瑜伽连锁机构,目前不少门店已经处于闭馆停业状态。同时,有梵音瑜伽的员工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,公司拖欠员工工资已长达半年,拖欠的金额在几万、十几万不等。另外,大量消费者的预付款也难以退回。

  “从规模、行业资质、从业时间等各方面来看,梵音瑜伽都是行业的头部品牌。但他们大多是直营店,重资产的模式运营,疫情带来的冲击肯定是比较严重的。”一位长期关注瑜伽行业的投资人对21世纪经济报道说。

  他表示,梵音瑜伽早期其实是不缺钱的,在最火爆的时候想上梵音的教培课程,甚至是需要排期三到六个月的。如今公司欠下巨额债务,在预付费模式下仍然出现现金流问题,根本就来不及挽回了。

  在他看来,除了疫情的外部因素,梵音瑜伽倒下的原因还在于创始人本身经营管理能力的欠缺。“她是有野心想把这件事做好的,但如果能力不够支撑,野心就会翻船。”

  “梵音瑜伽算是倒在了黎明前,其实随着防疫政策的优化,体育消费也在逐渐复苏。对活下来的品牌来说,现阶段会发展得更快,大家都想把业务追回来。”一位瑜伽行业的创业者对21世纪经济报道说。

 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注意到,2018年时,一度有Wake瑜伽、每日瑜伽、隐瑜伽等瑜伽品牌拿到来自三七互娱、兰馨亚洲、达晨财智等的投资,甚至在当时形成体育垂类的小风口。但此后,这些品牌并未有新的融资进展披露。当行业走向复苏时点,瑜伽行业在中国的发展将如何?

  “我去年在梵音瑜伽报团课、瑜伽私教和普拉提私教,一共花了5.5万。上课半年后,余额大概还有2.8万。现在门店一下都关了,我们充的钱去在哪里了呢?”梵音瑜伽望京华彩店的会员刘女士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采访时说。

  在去年六七月份,梵音瑜伽望京华彩店新店开业称有促销活动,一心想锻炼身体的刘女士就借此契机,在店里交两万元办了三年的团课年卡。后来由于瑜伽基础不好,刘女士又在店员的推荐下买了瑜伽私教和普拉提课程,花费3.5万元。

  其实对年收入约二十万的刘女士来说,5.5万元的支出并不是笔小数目。但想想已经下决心练习瑜伽,并且是未来三年的投入,刘女士便支出了这笔费用。

  办卡后,刘女士陆续上课到上周,私教课程已所剩不多,其教练好意提醒她,“如果最近有人推荐再续卡,你就不要去充了。”刘女士这才通过小红书等社交平台了解到,梵音瑜伽目前经营状况并不好,存在拖欠员工工资等情况。

  2月24日晚上,该门店员工给每位会员发送了停业整顿的消息。此后,几乎在一夜之间,梵音瑜伽在北京的门店悉数关闭,公司有两千多名员工的企业微信群也已经解散。

  作为有二十年历史的知名瑜伽连锁机构,梵音瑜伽何以至此?饶秋玉在公号文章中回应称,疫情是导致公司经营出现问题的主要原因。

  “疫情的影响经常被要求闭馆,闭馆时没有收入,但是房租和基础工资还不能少,经济损失还加上拖欠房租和工资的。同时疫情对大众消费能力的影响,影响业绩、造成亏损。资金短缺时举步维艰,谈不上改善管理。”尤其是2022年冬天,疫情带来的全国闭店,对公司造成极大的影响。

  对于饶秋玉的回应,仍有不少梵音瑜伽的会员存在质疑。究竟是疫情影响带来经营难题,导致欠下几亿元负债,还是有意转移资产跑路?

  对此,多位业内人士对21世纪经济报道分析认为,创始人恶意跑路的可能性并不大。粗略算下,梵音瑜伽在全国有80多家门店,很多门店都开在一线商场,租金基本上是区域内最贵的。它同时有全国2000名员工,每个月的工资和房租支出估计就在千万级。从员工停发工资算起,现金流出现问题已有半年时间,欠下的债务确实是亿元去计算的数字。

  “梵音瑜伽一度是非常赚钱的,饶秋玉如果目的是赚钱,完全可以很早就做个人财产切割和保护,但是她没有。而且梵音的大部分公司是她直接做法人代表,这肯定不是要跑路的架势。”上述投资人说。

  她更多的问题在于商业能力的欠缺,而不是“坏”。尤其是去年疫情期间,瑜伽行业发展都很困难,梵音瑜伽还在逆势扩张,2022年年中的时候还在开店。梵音瑜伽可能希望通过开新店、预售课程,快速带来现金流。“越没钱,越想开新店预售赚钱。结果预售效果不理想,就越没钱,由此陷入了恶性循环。”他说。

  “如果没有关店的事,我其实一直觉得体验挺好的。梵音瑜伽的师资力量挺强、环境不错、会员素质也高,毕竟是20年的品牌,如果能够持续运营下去就好了。”刘女士说。

 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发现,梵音瑜伽的北京门店会员中,有类似想法的并不在少数。在公司经营陷入困境时,梵音瑜伽也曾想过通过引入外部投资方的方式自救,但投资收购事宜并未谈拢。

  一张梵音企业微信群的截图显示,有投资方曾与梵音接触,但最终并未谈判成功。该投资方称,“对梵音进行总体评估后,其风险与整体负债已超出我们合和的预算,今天下午15:00,我们团队再次就整体收购梵音事宜,与位于深圳的投资人及投资机构进行磋商,对方已经明确拒绝此次收购要约。鉴于我们合和团队自身实力有限,也一并退出此次要约收购。”

  “希望通过引入投资的方式把梵音瑜伽救回来确实有难度。”武岳对21世纪经济报道说。他曾开过TheHOUSE健身工作室,并联合创办了PBI咨询为健身瑜伽行业提供商管咨询服务。

  武岳认为,瑜伽行业有几个原罪,导致公司容易出现问题。首先,这个行业的入门门槛很低。少则三五十万多则两三百万,就可以开一个瑜伽馆,对人的入门门槛要求并不高。二是预付费模式。餐饮行业入门门槛也低,但如果不会做餐饮,三五个月之后就会倒下。但在瑜伽行业,由于预付费模式,只要胆子够大,很非常容易干上两三年,并且做得非常大。

  “因为门槛太低,并且凭勇气把公司做上规模,很多老板对公司的实际风险和运作情况根本不清楚。”武岳说。当公司账上有一亿的现金时,可能已经承担了三亿的债务。但由于债务在长周期逐渐消化,并且有新的现金流不断进来,老板并不能感受到债务压力。甚至可能以为很赚钱,就把现金挪作他用。而当现金流出现问题,每个月还要承担几千万的运营成本的时候,公司就很难再救回来了。

  在武岳看来,中国瑜伽行业的发展还有很长的周期要走。从需求端来看,虽然近年来有卖瑜伽裤的Lululemon快速崛起,但买瑜伽裤的人并不代表真正练瑜伽的人。

  “买瑜伽裤的是向往瑜伽生活方式的人,这部分人群的基数很大。但真正练瑜伽的人并没有那么多,这是一项需要承担很高时间成本、资金成本的运动。”武岳说。北京市面上稍微好点的瑜伽馆,私教课的水平在500块钱一节课。如果一个人想持续自己的训练节奏,基本上一个月要上8节课左右,每个月能够花4000块钱在健身锻炼这件事上的人并不多。

  从供给端来看,瑜伽行业的场地租金、老师课时费、销售提成占取了很高的成本,瑜伽馆其实很难赚取利润。可能表面上看现金流还可以,但实际上都是预售模式下的负债。

  “有些瑜伽馆跟地产合作拿到低房租的场地,也有些瑜伽馆利用流量优势给美业做引流,商业模式能够跑通。”武岳说。

  虽然梵音瑜伽这样的头部机构倒下,但仍有品牌在行业中坚守。优胜美地瑜伽COO孟贤林对21世纪经济报道表示,虽然行业中有些瑜伽品牌倒下了,但活下来的瑜伽品牌其实逐渐进入到稳定发展的状态。换个角度来看,当下的市场竞争没有那么激烈了,所以是有一定红利的,内功扎实的瑜伽品牌现在会跑得更快。

  据了解,当下很多瑜伽场馆在收缩业务,将业务聚焦在私教上。优胜美地则主要做瑜伽综合大馆,每家瑜伽馆面积大概有一千平方米。“每家瑜伽品牌都在寻找最适合自己的生存状态,我们坚持做大馆一方面是因为具有长期经营大馆的基因。另一方面,市场推着我们走,很多优秀的团课老师从馆离开后主动加入我们谈球吧体育,让我们的师资力量也更加优化。”他说。

  对小型瑜伽馆来说,做私教客单价高,但天花板较低,每天只能接待有限的会员。对大馆来说,通常在人流量大、地理位置优越的地方,如果光做私教交付效率会比较低。走团课模式会更好,也能带来较高的净利润。

  目前,优胜美地有三家瑜伽馆,并且在2018年时曾获得来自招商启航资本的投资。孟贤林透露,公司不追求绝对规模,门店扩张一直非常谨慎,所以疫情期间受到的影响相对较小。今年还是想继续把业务做扎实,不断提高品牌的美誉度,等业务稳定下来后再看未来的可能性。

  “我坚定看好瑜伽行业在中国的发展,它在中国的本土化已经非常成熟,很多人把瑜伽当做日常的健康运动方式,并通过瑜伽实现塑形、理疗、疗愈等不同的功能。”孟贤林说。

  每日瑜伽创始人李祖鹏也曾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时,也表达了对瑜伽在中国本土化的看好。他曾谈到,从垂直品类的角度来看,相比于跑步、跳绳这些大众健身方式,瑜伽有两个最吸引人的特点。

  首先,虽然说瑜伽用户基数没有跑步人群多,但瑜伽是一项生命周期极长的运动方式。很多跑步爱好者在到达一定年龄后,可能因为各种原因而停止跑步。但任何年龄阶段的人都能够找到合适自己的瑜伽课程进行长期训练,甚至逐渐把瑜伽当做一种生活方式。从商业化角度来说,用户生命周期长也意味着平台的商业化周期长,企业创造营收的机会会更多。第二,瑜伽可以结合其他元素,帮助用户在身体、精神层面得到改善和提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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